【太中】住在我隔壁的两个男人
路人视角下的太中。
我是一个异能者,异能力是读心。
因为这个异能,我太早就知道了太多不需要自己明白的事,我不知道那是好是坏。
过早的成熟,我决定把我的异能藏在心里,不再使用它,也不告诉任何人。
一直到两个男人搬进了我的对门。
那是一个长相略显稚气的男人,虽然年龄也并不大,是一位15岁的少年。
少年名叫中原中也,他并不是一个人搬到这的,与他同居的是另一位黑发少年——太宰治。
我对太宰治知道的并不多,多数还是从中原中也口中知道的。
因为我看不透太宰治的心声。
在印象里,那是一个臭脾气的少年,见面总是板着张脸,那张苍白甚至显得病态的脸上,我好像从没见过他对谁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。
哦,是有的,对中原中也。
我见过他对中原中也笑,不止一次,那种笑我认得很清楚,是真心的笑意。
但他确实从没说过一句好话,明明眼里的喜欢几乎要溢出来,但嘴里从来都是阴阳怪气。
我对他说不上讨厌,却也不喜欢,但我也不难看出,他对中原中也的喜欢。
而和他比较,中原中也就显得温和许多。
他对小孩或是陌生人都是彬彬有礼,温柔相待的样子,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,是善良清澈的。我几乎没见他爆过几次粗口。
哦,是有的,对太宰治。
他对太宰治的态度算不上好,几乎太宰治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做出反驳。
可他对我和妈妈确实是好的,因为我是单亲家庭,他经常照顾我们。
只是每一次他替工作繁忙的妈妈照顾我时,都有太宰治的身影,或者说,只要有中原中也的地方,就能看见那一抹黑色的,病恹恹的影子。
两个截然不同的少年。
我7岁的时候,他们刚搬进来不久,原本安静的生活世界突然就变得鸡犬不宁了起来。
“中也好慢啊,为什么每天都是我等中也啊。”太宰治慢悠悠的晃出房门,嘴里还叼着半袋牛奶。
“嗯嗯,你说的都对,如果不是你,我哪里需要现在才起来。”中原中也从他身后走出来,蓬松的头发略显凌乱。
太宰治难得没有反驳他,也亏他还有闲心先敲了敲我家的门。
“小鬼,起来了吗?我们要走了哦。”
我看了眼时间,上午10点,我妈妈快下班回来做午饭了。
“放心,饿不死!”我恶狠狠的朝太宰治说。
似乎是中原中也叹了口气,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,拍拍他的肩,比他先一步走了。
太宰治拎着两个人的包,又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。
全程没有再理会过我,而我已经习惯,并且庆幸自己在家,而不是出门了他们打招呼。
我并不清楚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,他们每天出门的时间都不固定,有时候很早就走了,有时候又干脆彻夜不归。
我记得他们有和我打招呼的习惯是在前两个月,那两个月我妈妈出差在国外,他们也似乎是遇上了一件大事,连续几天不在家。
而那两天我刚好发了烧,在那他们回来时,我因为没人照顾,几乎已经头脑不清楚了。
我依稀听见有人在敲门,但我没力气去开门了。
挣扎间,我似乎是碰到了一个花瓶,打碎了。
敲门声停了,接着就是暴力撬锁的声音,我也彻底晕了过去。
我看见的最后一个画面,是两个少年从背光的楼道里,中原中也眉头紧蹙,正快步朝我走来,而太宰治,我看不见他的神情,却一直跟在中原中也后面,一直低声和他说着什么。
我听不清,我就被中原中也抱住了,一个温暖又带着血腥气的怀抱。
我似乎听见他低声“嘶”了一声,不是因为我,他好像哪里受伤了,因为抱我这个动作而牵动了伤口。
“啧,中也明明受伤了还要逞英雄,真是令人感动啊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不再是以前嘲讽的语气,而是好像真的生气了。
中原中也瞥了他一眼,但很快抱我的人又变成了太宰治,他的体温很低,身上的血腥味也不那么浓郁,我全当降温了。
我好像睡了很久,再醒来时,我已经在医院了。
白花花的天花板,和空气中的消毒水味。
我勉强睁开眼,先看见的是中原中也一头亮眼的橘发,然后是倚在门口的太宰治。
中原中也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,他看见我醒来,有些疲倦的脸上还是朝我露出一个笑。
太宰治当然看见了这边,他又阴阳怪气的开口:“你醒了啊,为了你,中也可是在你身边守了一整夜呢。”
我没难得没回怼他,他这话显然阴阳的也不是我。
被阴阳了的中原中也也只是看了他一眼,随即对我说:“你妈妈估计还要几天才能回来,你这几天先住在我们家行吗?”
我乖巧的点了点头。
从医院回来以后,我就搬进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家里。
他们家并不算乱,虽然堆起来的大多都是太宰治的东西,但这也算是生活的气息吧。
第一天的时候,我被安排睡在家里仅有的一间客房,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太宰治十分自然的进了中原中也的房间。
我的三观是没碎,甚至不太吃惊,毕竟谁家好人不缺钱还找个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啊。
他们肯定是一对。
“其实中也并不会打扫房间哦,大多数时间都是我在打扫哦。”太宰治躺在沙发上打游戏,一边还和我说中原中也的黑历史,“偏偏这家伙还死不承认,强硬的要求自己来打扫。”
中原中也身在厨房,但一记眼刀已经刮到太宰治身上了。
也亏是太宰治,不但没怂,一开始冷冷的语气甚至有些兴奋:“然后,那一周,家里第一次出现了蟑螂这种生物。”
中原中也并不示弱:“那也不是你解决的吧,凌晨请清洁阿姨的事就不要再说了吧。”
“凌晨哪来的清洁工?”我顺口一提。
太宰治的游戏打到一半,他的手一顿:“是啊,我们确实没请到清洁工,我们去酒店住了一晚。”他还刻意停顿了一下,压低了声音,我赌中原中也没听到他这句话,“我们两个住在一间房里。”
我已经看破了这两个男人,并且接受了他们是一对的设定,甚至还有兴趣调侃他们:“哦,那你们这算是去开房了?”
太宰治“啊”了一声,游戏显然输了:“你怎么会这样觉得?”
我不假思索的回答:“因为你们是一对啊。”
太宰治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:“我和中也是一对?这简直就是世上最不好笑的玩笑。”
我也觉得不可置信:“你们难道不是一对吗?”
“不是哦。”太宰治打量了我一眼,“我倒是好奇,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是情侣的,是你的异能吗?”
我一愣,还想开口解释什么,但太宰治却没给我说下去的机会:“中也觉得我们是一对吗?所以你也这样觉得吗?”
我很想开口说话,但中原中也又恰好喊我们吃饭。
我只好放弃解释,乖乖去吃饭。
饭桌上,气氛有些凝重。
中原中也并不知道我和太宰治刚才在说些什么,太宰治似乎还在思考中原中也认为他们是情侣的可能性,我则是有些怀疑人生。
都一起睡过,开过房了,现在还同居了,这都不是情侣吗?
其实那时候我对情侣的概念并不是很懂,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,如果爸爸还在的话,那他和妈妈就是情侣。
但他们都睡过了啊,这难道还不是情侣吗?
还是说中原中也m属性大爆发,偏要找个处处和自己合不来的人找不痛快?
我觉得今天这个问题不解决,我就在这个家里待不下去了。
于是,我放下筷子,终于问出了我埋藏在心里的问题:“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?”
听到这话,两个人都是一顿,随后就是满脸嫌弃却又异口同声的说:“没有。”
我冷笑一声,算是看透他们了,干脆质问他们:“那你们干嘛住在一起?”
中原中也回答的十分自然:“你以为我想和他住在一起吗?都是上级要求,不然我早走了。”
我继续冷笑,什么上级要求员工住在一起,那他不是个变态吗?
其实这件事确实是有的,但距离森鸥外说的“不过是打磨三个月,很快你们就能各回各家啦。”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个三个月。
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提这件事,现在被我提起来,太宰治才对中原中也说:“我嫌麻烦。”
多么简单四个字,除了中原中也没人听懂。
现在就我一个人,我虽然弄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,但还是问了下去:“那……那……”虽然想象很容易,但真的说出来还是臊的慌,更何况我只是一个七岁小女孩。
两人眼看我“那”了半天,太宰治慢吞吞吐出一句话:“什么嘛……”
嘲讽意味十足。
我被他一激,干脆说了出来:“那你们还睡过!”
此话一出,中原中也石化了。
这下换太宰治回答了:“睡?哪个睡?”他一挑眉,“睡也是分好多种的啊,我和中也只是盖上被子纯聊天而已。”
我满脸写着“你看我信吗?”
但信不信不由我,太宰治直接催促我:“吃完饭就去给自己找点事做,大人的事小孩别管。”
我被推着进了房间,最后转头的时候看见了楞在原地的中原中也爆红的脸。
什么话必须要晚上的时候才能说,还哪种睡,我看你们哪种睡都干过。
呵,男人。
门外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陆陆续续传进我的耳朵。
“中也有什么好脸红的,还是说你不会真的觉得那小鬼说的是真的吧。”
“怎么可能!和你这家伙多呆一天我都觉得恶心。”
“那中也为什么不搬出去啊。”
“我嫌麻烦行了吧,再说,要搬也是你搬,这是我出钱买的房子吧。”
“巧了,我也嫌麻烦,虽然和中也住在一起很让人难以接受,但我还是可以勉强一下的。”
……
听到他们说到这,我也算是明白了,我这是被太宰治耍了,他巴不得我问这个问题来试探中原中也呢。
谁想到这两个快成年的人一个比一个木头,刚才拿异能做把柄的时候不是很屌吗?怎么中原中也一提出分居就有点卑微了呢。
我不禁为太宰治以后的告白叹了口气。
不过按这家伙的作风,想来也肯定也不会主动追求中原中也的吧,肯定是各种手段让中原中也主动开口吧。
这怎么行,我想到这,打算帮太宰治一把,让他主动告白,然后管中原中也同不同意,大不了死缠烂打玩强制爱。
我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想法的危险性,先不说会不会被中原中也打残,但他应该会直接同意吧,毕竟在我看来,他两已经是天生一对的关系了。
如果中原中也要是个女孩,还能叠加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的狗血buff,成就一段佳话。
虽然很离谱,却意外合理。
我觉得他们简直天生一对,必须锁死。
然而,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。我还没来得及实行我的狗血ooc剧本,太宰治先没了。
是真的没了,和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,我问中原中也,他也不肯告诉我。
我一度以为太宰治死了。
虽然那家伙整天嚷嚷着我要自杀之类的话,但我从没当过真,更何况你不是很爱中原中也吗?你怎么舍得,就这样走了?
所以,我觉得他应该是出于某种原因死了。
不然他没理由就这样抛下中原中也。
没有太宰治的日子安静了许久,中原中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常,每天正常上班,正常的照顾我……
正常个屁。
他要是正常,那就是不正常了。
于是我曾旁敲侧击的问他:“太宰治走了,你不伤心吗?”
中原中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下,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,他想也不想便回答我:“不伤心啊,我巴不得那家伙早点走呢。”
呵,说的和真的一样。
我又出了和那晚一样的问题:“可你们不是一对吗?”
中原中也这次也给了我一样的答复:“我喜欢他,但我们不是一对。”
可他也喜欢你啊。
我的直觉没让我说出来这句话。
就凭这两人的脑子,连我一个小孩都能看出来的事,他们难道不知道吗?不过是自欺欺人,只有他们谁也没说那句话,那他们就能告诉自己,没关系,他又不喜欢我,这样对谁都是解脱。
这两个人,真的是……
我不禁叹了口气。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反正太宰治都死了,再说也没意义,不如就这样吧。
就这样个屁。
我人生中第一次对中原中也爆了粗口。
那是一个下着雨的晚上。
我躺在床上,却没有睡着,心里一直在想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的事。
这是太宰治离开的第一年,而我,已经十一岁了,心里对异能的那朵结也算是解开了。
我渐渐开始使用异能。
但我还是不打算把他告诉任何人,而唯一一个知道我异能的人已经在我心单方面宣告死亡了。
想到太宰治,我又觉得伤感了。
我一个只和他接触过几次的人,都会因为他的离去而感到伤心,更何况中原中也。
我轻轻叹了口气。
这时,门外突然传来“砰”的一声,像是某种重物砸到了门上。
我一惊,还穿着睡衣,就从厨房里顺了把菜刀就往门口走。
家里只有我一个人,中原中也下午就匆匆出门了,如果是有人故意找上门,还是要先报警……但会是谁?
我举着菜刀,从猫眼往外看。
一个黑发少年,穿着白衬衫,半边袖子被血染红了,正靠在对面的门前,似乎是不小心撞到我的房门……
等等,这tm不是太宰治吗?
合着你没死啊?
没死为什么要走?
我沉着的心,终于悬起来了。
再三确认我没看错时,正觉得眼眶发热,眼里有些酸涩,一定是风吹的吧。
还没等我冲出门把我心里的话都一股脑倒出去时,另一个人出现了。
中原中也看见太宰治靠在自家门口,低头和他说了什么,听到这话的太宰治抬头笑了一下。
我这才看清他的脸。
和曾经没什么变化,好像刘海留长了。
中原中也拽起他没受伤的那只胳膊,蹙眉骂了他一声。
这次我听清了,他说的是“疯子”
然后太宰治就笑嘻嘻的问他“那中也要收留我这个可怜的疯子一晚吗?”
我这下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太宰治的变化,他的笑和曾经差了太多。
还不等中原中也回答,我就看见他把中原中也抵在墙上,在昏暗的楼道里,看的虽然不请切,但两个暧昧的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还是能分辨出来的,他们在亲吻。
中原中也很快反应过来,就扣住他的脖颈,回应着他。
我悬着的心终于又死了。
就这样个屁。
我面无表情的想,心里经过一阵翻山倒海之后,我居然只剩下一个想法:
哦,他们亲了,他们这下是在一起了吧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我并不是没有成功。
死缠烂打强制爱,太宰治你是真的做到了。
我摆着一张死人脸,直到他们两个亲完进房间了我才反应过来。
我刚才在这站了半天,就看两个人接吻。
我觉得自己简直不可理喻,但一边又想想,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
简直像个为自己孩子操透心的老妈子。
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,我选择继续回房睡觉。
这下是真的睡不着了。
一直到第二天早上,我顶着一对黑眼圈主动来到中原中也家里时,我才发现不对劲。
中原中也家里曾经属于太宰治的那些东西,中原中也都对外说一把火烧了,但我知道,他把那些东西都存在自己的卧室里。
而我今天到他家里时,客厅浴室一切如初,只看见睡眼惺忪的中原中也,不见太宰治的身影。
好像昨天晚上在楼道里纠缠的两个身影只是我自己的错觉。
我眸光飞快掠过卧室。
如果太宰治昨天晚上来过,那么一定会留下痕迹。
但很可惜,我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或许他们谁也不想让我知道。
我随便找了个借口留下来,一起吃早饭的时候,我还是忍不住:“昨天晚上……”
中原中也动筷子的手一愣:“你看到了啊?”
我心想你们动静那么大,我不知道才怪。但我表面上还是乖巧点头。
中原中也搁下筷子,说:“不是不想让你知道,只是……”他思考了一下,随即露出一个好看的笑,“还不是时候啊。”
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笑,虽然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却也没再追问。
或许真的还不是时候。
我又叹了一口气。
后来的两年里,太宰治都没有再出现,他似乎逐渐成了一个禁忌,我和中原中也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。
而我,已经13岁了,中原中也也从15岁的少年成了21岁的青年。
时间穿梭的时候,我偶然也会恍惚,想起太宰治,似乎只剩下那晚昏暗楼道里的一个背影,和中原中也偶然喝醉酒的嘟囔。
“杀了你哦,太宰……”中原中也半眯着眼,似乎很想真开眼看清楚眼前的人。
而那个人,就是我。
现在的我也完全继承了小时候爱替人操心的性格,我几乎已经习惯每年今天中原中也会喝酒的条例。
今天,是太宰治离开的那天。
中原中也的藏酒很多,这我是知道的,他平时也明白自己酒品不好,酒量浅,喝多了又容易耍酒疯,以前能实现喝酒自由,全因为太宰治会在他身边。
所以太宰治走之后,他就很少喝酒了,但每年的今天,我都托我照顾一下喝醉以后的自己。
“如果你觉得我很烦的话,就一棒子打晕,知道了吗?”
我知道了,但我不敢——第一次是这样的。
那时候我才10岁,给他吃了醒酒药,就在旁边看着,也不知道干什么。
喝醉了酒的中原中也异能乱飘,但疯了一阵之后就安静下来了,嘴里嘟囔着太宰治之类的话,自己能跑到床上睡着了。
但异能乱飘确实麻烦。
于是,后来我就完全按他说的做,一闷棍打晕,再强迫他喝下醒酒药。
今天也不例外。
事实上还是出了意外。
在我已经抄到中原中也后面,打算给他当头一棒的时候,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笑。
然后,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出现在我身后:“他就是这样让你做的?”
我楞楞的转过头,手里的木棒掉在地上。
“太宰治!”我激动的朝他喊。
眼前的太宰治变了很多,以前黑色的西装三件套变成了沙色的风衣,还有胸前那颗夺目的蓝宝石。
而且,他看我的眼神,简直让我感觉不到他是太宰治。
他居然在笑。
他居然在对我笑。
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以前要是能有人从太宰治嘴里得到一句不走心的夸奖,我都能说他是天赋异禀。
现在他居然在对我笑。
我低头瞟了一眼脚边的木棍,觉得太宰治是不是也醉了,自己该不该也给他一闷棍。
事实上,太宰治就没醉过。
于是,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,把那个木棍踢开了,并且主动说:“我来照顾中也吧。”
我木着脸,心想咱两到底谁的异能是读心,一边走到房门口。
房间里,太宰治捉住中原中也乱动的手,他周身的红色异能瞬间消失,又腾出另一只手,去拿桌上的醒酒汤。
我知道中原中也并不会安分的喝下醒酒汤,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先把人打晕,再喂药的原因。
而太宰治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,于是他十分利落的将汤药含在自己嘴里,然后摁住中原中也,将药嘴对嘴渡给中原中也。
而中原中也只是觉得自己大概是喝大了,居然看见了太宰治,也就随他去了。
站在门口的我,觉得自己像个傻子。
明明强灌也能灌下去,他偏偏要用嘴。
真是没眼看。
于是我干脆转身,又一脸冷漠的走出卧室,坐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房间里又发生了什么,我并不清楚,也不想知道,总之,等中原中也彻底安分下来之后,太宰治也跟着出来了。
他看了我一眼,随后说:“今天的事先别告诉中也。”
我点点头,正打算问问原因,但太宰治回答不回答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太宰治却先开口:“还不是时候。”
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。
还不等我问他还会不会再见,他就已经离开了。
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行事作风,安安静静的进去看中原中也了。
中原中也已经睡熟了。
我又一次叹了一口气,觉得这样下去不行。
但行不行不由我,我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我质问他们是不是情侣的那个晚上。
往事不可深究,但今天过后,太宰治总算不再消失了。
我有时能看见中原中也和他一起出现在楼下。
我问中原中也,你们这是和好了吗?
中原中也说,他现在也恨不得杀了太宰治。
一次午后,中原中也正在休假,我无意间与他闲聊。
“中也君,既然你那么讨厌太宰治,干嘛还要住在这呢。”
这个问题其实在我心里其实有过答案,因为我知道中原中也又不是真的讨厌太宰治,况且,他要是搬家了,太宰治上哪找他去。
中原中也却不是这样回答我的,他说:“因为这有你啊。”
我明白这句话当然不是表面上的意思。
如果硬要说一句中原中也是看着我长大的,那我或许也能说,是我看着他们分分合合了七年。
他哪里是舍不得我啊,他分明是舍不得他心心念念的七年。
“是这样吗?中也君。”我低声喃喃着。
中也君,是我10岁以后对他的称呼。
我以前也想像太宰治那样亲切的称呼中原中也为“中也”,但我第一次这样叫他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太宰治的一记眼刀,中原中也笑了一下,也婉拒了我这样叫他。
我第一次明白了我和太宰治是不一样的。
最起码在称呼上,只有太宰治能这样亲切的叫中原中也。
后来,我就直呼大名的叫了中原中也三年,等长的一些,也知道这样并不礼貌,就跟着别人叫中原中也“中也君”
中原中也不置可否,安静的看着自己的书。
后来,我再一次和中原中也提起太宰治,是在他被追求者骚扰之后。
我看见他还是安静的整理自己的文件,却明白他心里并不是安静的。
我偷偷对他用了异能。
然后,我听见了他的心声。
太宰治也会被别人喜欢的吧?他那么喜欢招蜂引蝶,如果有哪个长相不错的小姐喜欢上他的话,他大概不会拒绝吧。
那自己呢,自己也会谈恋爱吧,婚礼会邀请太宰治吗?
眼看他思绪越来越发散,我选择及时止损。
于是我对他说:“如果连知根知底生死与共了七年的他都不行,那还有谁配得上你?”
中原中也怔了一瞬,随即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,轻轻摇了摇头。
是啊,没别人了。
这次没人叹气。
中原中也一连消失了几天,我再见到他时,是在一个下午。
那天妈妈终于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和我一起去逛了次街,再进电梯时,我看见了中原中也。
和他身边的太宰治。
恍然间,我才发现,他们好久没这样站在一起了。
一看着许久没见到的太宰治,总觉得他有些怪怪的,哪里怪也说不上来。
上次见他时明明还是笑嘻嘻的,这次就和变性了一样,又回到了十几岁时那股看谁都像垃圾的时候。
但我看不透他的心声,只能胡乱猜测着。
反正这家伙总是这样阴晴不定。
妈妈正在和中原中也寒暄着,大概是在说感谢他照顾我的事。
她显然不知道我和他们两个之间的事。
我也不打算让她知道。
电梯上,因为妈妈在,我也不好开口问些什么,直到太宰治打量的目光从我妈妈身上移到我身上时,我才有机会朝他做了个鬼脸。
然后他就一眼不发的转过头去了。
啧,有点不爽。
后来,我跟着妈妈回了家,看见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也进了一间房门。
第二天,妈妈很早就又出门了,我飞快窜到隔壁门前,然后很快摁响了隔壁的门铃。
希望太宰治还没走。
我在门口等了一会,才有人开门。
是太宰治。
他并不规矩的穿着衣服,松松垮垮的睡衣露出半片锁骨,上面是显眼的红痕。
我面无表情飞快的关上了门。
门后,太宰治似乎是笑了一下,然后懒洋洋的对我说了两个字。
谢谢。
谢个屁。
我面无表情的想。
呵,男人。
其实是能和前面一篇《中也这样亲我太宰哥哥知道了不会生气吧》联系起来的。
有和原著矛盾的地方就把它当做私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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